《宠物咨询师》 第五章 姜·毛毛 免费试读
太澜百无聊赖地等着陈桦瑛招呼客人，太阳都快下山了，对方还是没有半点结算费用的意思。再难再险就当自己是个二白脸，毕竟掏心掏肺也取代不了“费”的地位。肚子实在饿得难受，她只好悄悄混迹人群中在大厅一角端起蛋糕大快朵颐。一边斜眼看着陈桦瑛游走在学生与记者间言笑晏晏对答如流，脸上哭过的痕迹也很巧妙地被妆容掩盖掉了。”再看看自己，手掌大的蛋糕三下五除二就解决掉了，“这就是为什么我始终成为不了社会成功人士”，太澜不得不感叹承认。
钟央青有意无意地在太澜周边转悠着，试图套出一点点她和陈老师的谈话内容，但这姑娘虽说是个大忽悠吧，隐私保护倒是做得相当不错，不管他是如何软磨硬泡都被对方避开掉了。
“不过，你的那条狗儿怎么样了现在？”
“现在好多了，不过之前你走后我有带它去医院，医生说是吃太多撑着了。”钟央青观察着太澜脸上的表情，试图找到一丝对方作为骗子应有的尴尬或者慌张。但很遗憾，太澜只是稍微楞了一下，仿佛她正在回忆或者在思索般。
“哦，它没告诉我撑着的事情，可能是怕说了之后就没得吃了吧，哈哈哈。不过，有些状况，还是直接送医院比较好，毕竟我也不是万能神啊，哈哈哈。“
这笑容，还能再假一点吗？钟央青在心里翻着白眼。
“不过，陈老师真的好忙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宴会能结束，我家里还有两只小的等我去伺候呢。”
“你有小孩了？”
“是我养的一只猫和一只狗。”
“几岁了，什么品种？”
“一只中华田园喵和一只棕色阿拉斯加。两岁半和一岁。”
“你平时都给你的狗狗吃什么牌子的狗粮？正好我也向你这位专业人士请教一下。”
“狗粮的话，我家都是吃艾诺这个牌子的。不过每只狗狗都会有不同的喜好，所以还是依照狗狗的意见来会比较好吧。”
”看看它们的照片可以吗？”
“刚好今天出门拍了几张。”太澜示意钟央青跟着自己去书房拿手机，走到半路脑袋一个激灵，嘿！我现在是和你讨论我家猫猫狗狗的事情吗？我现在是要拿钱回家啊！但这傻青却不懂自己的话中深意，让话题越走越歪了。
好不容易等到夕阳西下，陈桦瑛送完客人后又和太澜聊了几句，太澜也是承诺所有客户的咨询内容都不会泄露。
“再见了可乐。”太澜冲着它挥手。
“你还会回来吗小姑娘？”
“或许会或许不会吧。”
“那就当做是最后一次见面吧，你走出门右拐，有一个大草坪，草坪靠近马路的最上端，我在那里埋了一块骨头，就当做是我的谢礼吧。”
太澜最后又看了看陈桦瑛，对方虽然不懂自己和可乐交流的意思，但看到太澜意味深长的眼神，“我不会再做那种事情了。”她向太澜和可乐承诺道。
太澜很容易就找到了可乐埋藏的那块骨头，顶端被磕掉了一个洞，骨头上没有任何一丝肉的痕迹，想必是被可乐多次拿出来舔咬干净了。收好骨头打开车门，突然一道身影越过她跳到了车上，太澜吓了一跳，“你，你，你，你是克隆品还是可乐？“
“你猜。”对方一副不知廉耻地早已在副驾驶躺好了。
从声音和这不要脸的姿态，是哪条狗就不消分说了。
“你不和可乐在一起，跟着我做什么呢？”
“可乐没有几天了。”
“诶？什么意思？“
“没有几天就是没有几天在这个世界上呆着了的意思。”
“纳尼！你刚刚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你也不能帮它延长寿命。而且知道自己死期慢慢等死不是更可怕吗？”
“有点道理…你说，可乐它真的没有怪过陈老师吗？会不会是心里是恨的，但因为一想到之前7年的收养之恩而被抵消了呢？“
”感情是没有相互制衡关系的，小姑娘。“克隆品学着可乐的语气回答道。
太澜转过头看着克隆品，心里寻思着这话咋这么深奥，品第一次觉得是大道理，品第二次咋就有点像是废话呢。
“看路看路，专心点开车。“
太澜回过神来，“诶，你怎么知道这玩意叫车的？仔细一想，感觉很多东西都挺奇怪的，可乐能听见并且听懂我的话，但是听不到我的心声，而你却可以。而且你明明可以穿过我的身体，但好像穿不过这椅子？而且，你是怎么呆在了陈桦瑛家里的？“
”首先，请你集中注意力在前方的道路和紧握方向盘的手上。接下来我要针对你的疑问做出解答，如果中途有不懂的先不要插话，等我全部讲完了你再提问。“
“你看，你还知道这叫方向盘。”
“咳咳，故事要从我到这个空间说起。在这之前，我是一个无形态无五感的非物体，反正你可以想象我是一团空气。但突然有一天，那一天没有电闪雷鸣也没有月圆星聚反正我就从我那个空间掉下来了，我猜可能当时我就掉在了可乐家里。然后我就变成了可乐的样子，有了五官有了躯体，完完全全复制了可乐所有的质数。。。“
“等等，你那个空间叫什么名字？“
“能听我说完再提问吗？况且你这个问题真的很傻，我都说了我是无感知物体，那我怎么会知道我那个空间的名字呢？反正不叫七度空间就对了。说到哪了？嗯，说到我复制可乐之后，我所有的感知也都和它一样，一开始我也不知道冰箱就是冰箱，书桌就是书桌。直到你进来后，当时突然有了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所有物体包括我未见过的都在我脑海里有了释义，被翻译成了我能理解的意思，另一种解释，我猜测是我复制了你的认知，所以如果你觉得冰箱是书桌的意思，我也会这么认为。“
“嘿！我能有那么傻吗？”
”打断狗讲话是很不礼貌的知道吗？我那只是举个例子嘛。我能听到你的声音是因为我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吧，就好像我能穿过你的身体，这个从我目前的观察加实践再加上智者般的思考来看的话，我觉得我应该是能穿过任何有生命体，而冰箱、书桌这些都是无生命体，所以我没办法穿过。“
“也就是说如果我现在停车一脚把你踢下去再关上门，我俩的故事就谱写到此为止啦？”
“咳咳，小姑娘，你还是太年轻了，你忘了，我能穿过你的身体，也就是说你踹我是不存在的。”
“那我用方向盘打飞你信不信？”
“信倒是信，但还是不要实践比较好。我的存在对于你我都是得利的。我继续跟随在你身边，这样你的工作就可以顺利进行。据我的观察，你之前的工作性质似乎并不太光明，有存在坑蒙的水分。“
“呵呵呵，那你的观察可真细致入微啊。”
“过奖过奖。”
“那你说说你能得利什么？“
“这个。。。我暂时还没想好，至少你让我对这个空间有了全新的了解，也算是帮到我的忙了。”
“没毛病。但既然如此，那你得有个名字，做我姜太澜的狗，可以没有钱，但不能没有名字。”
“。。。克隆品不好听吗？”
“克隆品只能算一个代号，我家米妮叫米妮，老夫子叫老夫子，你就折中叫一个。。。”
“老妮子？”
“龙霸天吧！”
大眼瞪小眼，太澜把车停在一旁，”龙霸天不好听吗？“
“这就是你折中给我想的名字？这折的是哪儿的中啊？”
“脑海中的中。”
“还不如克隆品。”
太澜上下打量着这条坐没坐相，睡没睡相的狗子，一条狗还挑三拣四，她浏览着窗外的一排店面，”美浓奶茶店“、”集良健康管理会所“、”维娜护肤“、“洺爵网咖”。。
“美浓、维娜、集良、洺爵、balaBella、可可尼、小不点，这几个你选一个，再多的太远了我看不到。”
“洺爵我喜欢，符合我的气质。”克隆品纳闷着她怎么突然间想出了这么多名字。
“太非主流了，换一个。”
“小不点？”
“呵呵装嫩。“
“Balabella？”
“我都还没英文名字呢，你怎么能超过我。算了就叫黄毛怪吧。“
“。。。”所以你都想好了到底让我选个屁啊！还有黄毛怪哪里是在这几个中啊！而且黄毛怪到底是什么鬼啊！为什么听起来这么猥琐啊！
“首先黄毛是因为你的毛色是黄色，还有另外一种意思就是黄毛一般都是外国人，你呢，也算一种外来物所以用黄毛来形容也比较妥帖。怪呢，不是贬义词怪物的怪，是形容词奇怪的怪，你也可以理解为精灵的意思。”
理解你个头啊，你不要再强行解释了好吗，越解释越污浊了。还有你的眼神，为什么心虚地四处躲闪？
“我可以***吗？”
“我们在名字上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了，应该花在更多有意义的事情上。你以后就是姜·黄毛怪，小名毛毛。“
“那我还不如就叫毛毛就好了。”克隆品没有抱太多希望地看向太澜，果然对方似乎没有听到般看着窗外出神。它顺着目光之处望去，太阳完全西沉，灰蓝色的天空被厚重的一朵云占去一大角，云是暗灰色的，还透着一层晚霞的紫粉。安静了好一会儿的车厢内响起了女子带着温柔笑意的声音，
“嗯，这个可以有，你以后就是姜·毛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