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 : 花朵小说网 > 资讯 李响的奋斗李响朱丽利无广告在线阅读全文

李响的奋斗李响朱丽利无广告在线阅读全文

时间:2019-01-26 12:58:17编辑:靖彤

人气小说《李响的奋斗》是来自中跃著作的都市言情风格的小说,故事中的主角是李响朱丽利,文中的爱情故事凄美而纯洁,文笔极佳,实力推荐。下面是简介:人是一种往上爬的高级动物。人人希望自己升迁,即便是高层人士,谁能说他就不想继续往上爬呢? 君子爬高,攀登有道,那就是——奋斗。蓝斯登告诉人们:“在你往上爬的时候,一定要保持梯子的整洁,否则你下来的时可能会滑倒”。这句出自美国管理学家蓝斯登名言,被业界称为“蓝斯登原则”。 社会,像一架无形的巨大梯子,每个人都处于梯子的某一级。在攀爬中,急速爬高的人,往往会踏在别人的肩膀上,不顾别人是否被踩痛、踩死。 任何一个人,哪怕爬得再高,最后都是要“下来”的。倘若在爬高中没有“保持梯子的整洁”,下来时就可能滑倒,且爬得越高,可能摔得越惨。 本书通过男女主人公李响、高加佳的一步步向上爬的奋斗史,揭示了做男人(女人)的艰难,对人生,人性,终于有了更深刻的觉悟。他们终于从空中落到了地面,一步步回归到平凡和庸常,也是回归到生活的美好。由此凸现了作品积极的社会意义和极高的审美价值。 小说表面上是写人一步步奋斗“向上爬”过程,骨子里是写人的“异化”过程, 即被扭曲、丧失自我的过程。给人们提供了一个观察人性和社会的新颖而独特的角度。凸现了作品深刻的社会意义和极高的认识价值。

《李响的奋斗》 钢琴家之梦(下) 免费试读

钢琴家之梦(下)

这年暑假,可琪带小李响去省城外公家玩。吴教授听说小李响学琴已近一年,便兴致勃勃地把他带到音乐学院的505琴房。

装璜考究的琴房门上钉着一张蓝色卡片:《博士生专用琴房》。门里却摆着一架与琴房环境极不相称的老式钢琴,已旧得不像样了。

教授问可琪,你听说过这架意大利“威尼斯”牌钢琴吗?

可琪说好象听你说过,不是说它在“省歌”吗?

教授有点得意洋洋地掀开钢琴盖儿,说:是我把它弄过来的!当时我听说歌舞团不景气,要卖东西、裁人,我就赶忙跑去了。他们团长是我学生的学生了,听说我的名字,对我很尊敬的。他也晓得这架琴是个宝,不想卖。谈来谈去,说少于十万是绝对不卖的。我回来一说,院领导还不乐意,说花十万元可以买一架进口三角钢琴了,买那架破琴干什么?我说堂堂一个音乐学院怎么可以没有一架名琴,没有镇山之宝?再说这架琴出自意大利造琴名匠之手,已有百年琴龄,拿到拍卖会上去卖,一百万也不止!──唉,当时我要是有十万元,我就自己买下来了。教授拍拍自己的脑袋,如是说。只怪当时头脑单纯,没往这方面想。要放在现在,我就是借一屁 股债也要把它买下来!

可琪听了老爸的疯话只是笑,说:你说得神乎其神的,这架破琴到底有什么好?

教授怔住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灵性”。懂吗?这架琴是有灵性的。它能识别知音──凡有音乐天赋的人,不管水平高低,一上去就能和它沟通,就能找到自己最好的感觉。当年(50年代)在歌舞团时,好多搞音乐的专家都千里迢迢地从外地赶来试这架琴,或者让他们的孩子来试这架琴。几十年来,这架琴上弹出了好几个神童。当年风靡全国音乐界的“小提琴神童”郭韵还记得吗?他就是在这架琴上听出了父亲小提琴E弦上1/7度的音差,并无师自通地弹出了他在妈妈肚子里听熟了的《献给爱丽丝》,让他在其他琴上弹,却怎么也弹不出来。

可琪就笑,说你越说越玄了。

玄?教授的神情忽然激动起来:也许,音乐世界本来就是很玄的,就是神秘的,不可解的。要不然,那位世界最著名的女钢琴家蒙雅妮娜. 菲亚歌斯嘉在世界各地演奏为什么一定要用专机将自己的那架钢琴在空中带来带去?我们音乐学院多次邀请美国的著名钢琴家梅森先生来校讲学,他为什么指名非要一架“斯坦威”牌的钢琴不可?……

历经百年。古色古香。悠长的岁月并没有损害这架琴的品质,反而将琴身处处打磨得光滑、锃亮……奶白色的琴键仍然完好无损,静静地散发着一种亲切、诱人的光辉……因了无数只手指无数次地触摸,琴键的表面已呈一种可爱的凹型,让看了就忍不住心痒痒地要上去弹几下……

“咚……”

小李响伸手弹了一下。琴声听上去确实悦耳,动人,一直深 入到内心……共鸣良好,余音缭绕,让人有一种异样的陶醉感和回味感……可琪只是模糊地感觉到这些。她也说不出这琴到底好在哪里。她只是本能地有些偏爱它的声音,还有它这种古朴的造型、遥远的模样。琴身摸上去处处是那么平滑,光溜,让她想起家里那副祖传的围棋“云子”,那种像柔光照片似的光滑润泽,那种微妙可人的手感不是任何机器可以磨制出来的……

小李响因外公的要求弹了一首最近学的莫扎特的《小广板》。小李响是背谱弹的,9行乐谱,弹一遍都用不了2分钟。可没等他弹完,老头就气呼呼地打断了他,说别弹了别弹了!全不对!手型,乐感,全不对!谁让你现在就弹曲子的,莫扎特的东西是你现在就能弹的吗?可琪说小李响喜欢弹莫扎特的小曲子,卞团长就……我叫你别找姓卞的学琴!老头吼起来,他能教钢琴,那我就能教数学了。小李响别弹曲子,别弹曲子,弹条基本练习我听听!

小李响于是又弹了一首《汤普林现代钢琴教程》上的练习曲。可刚弹了个开头,老头又吼起来:这不是贝多芬的《浪漫曲》吗?怎么又弹曲子了?不是叫你弹基本练习吗?贝多芬的你也敢随便弹?小李响被外公气势汹汹的表情吓住了,脸色不禁一阵阵泛白。可琪轻轻推了把老头,开玩笑说:哦,就许你叫吴多奋,就不许我儿子弹贝多芬?教授还是不依不饶:你弹贝多芬,你能理解它的内涵吗?你不能理解它的内涵,和在打字机上打字有什么区别?……

贝多芬,1770年生于德国莱茵河畔的波恩。他的父亲是个男高音歌手,性情暴躁,小贝多芬为练琴的事经常挨打。当他还是孩子的时候,就在大教堂担任助理风琴师,并在剧院担任中音提琴手。他11岁在维也纳演出时遇到了莫扎特。听完贝多芬的演奏,莫扎特当时就惊呼:他将给予这个世界一些值得听的东西!……

在教授的要求下,小李响又弹了一首《教程》上的练习曲。

老头一听又喝住了:又是曲子,又是曲子,这不是李斯特的《爱之梦主题》吗?怎么搞的,你怎么只会弹曲子,连一首基本练习都不会弹吗?拜厄的,会弹吗?

教授开始点菜了,车尔尼呢?……哈农!哈农弹过吗?不行,你要赶紧换老师!你的手型不对,太趴,太紧,关节没打开,不是弹琴,而是在“按琴”。不行,你要弹哈农,赶紧弹哈农,纠正手型,然后再弹车尔尼的“599”、“849”。汤普森的教程是欣赏性、娱乐性的,哪能作为主要教材?……

可琪说,我们小李响又不想当钢琴家,给他增加点音乐教养呗,汤普森对他还是蛮适合的。

教授原地一蹦老高,把可琪小李响吓了一跳:放屁!老头骂道,我最不喜欢听的就是“不想当钢琴家”!不想当钢琴家你还弹什么琴?还能弹好琴吗?当上当不上是水平问题,想不想当是态度问题!连态度都没端正,还弹什么琴?照你这样弹下去,再弹三年,都考不上业余3级!你们连级也不想考吗?

老头这句话倒把可琪问住了。不管怎么说,可琪还是希望儿子能考个级的,也不想高,考个中级就行。这就像上学,上了那么多年,连个毕业证书都拿不到,算上的哪门子学?哪怕你一肚子的学问谁又会承认呢?再说现在上学竞争激烈,儿子能不能考上大学,谁也不能打保票。但如果有一项文艺特长,将来报考艺术类院校,文化分的要求要低得多。大姐家的小柴就准备走这条路哩。

想想自己也是,当初学琴那会儿把老头恨个洞,谁能想到20年之后,正是钢琴挽救了自己的命运和前途呢──世事维艰,世事多变,多一手总比少一手好。可琪想。再说考个钢琴4级也不是太难,好多孩子吃点辛苦弹上一年就能达到。小李响已经学了一年,再学个一年,哪怕再宽点,两年,总能达到吧?……

李斯特,匈牙利钢琴家。6 岁那年,有一天他听父亲在钢琴上弹一首小协奏曲,他一再请求父亲反复弹其中一个乐章。父亲点燃了烟斗,问:你听见了什么,孩子?……

9 岁时,李斯特就在音乐会上独奏钢琴了。他的演奏打动了6位贵族,他们主动筹集资金送他到维也纳跟随车尔尼学琴。有一次贝多芬听到他的演奏后,情不自禁地走上台,抱起孩子并吻他的前额达一分钟之久……

主意已定。这个暑假可琪带着小李响就住在老头家不走了。

现在可琪也有暑假了。她不再是纺织女工了,而是一名响当当的中学教师了。当时由于企业的滑坡和不稳定,教师职业渐渐得到了中 国人的亲睐。据说在那几年的高考大战中,师范院校成了报考的热门之一。

可琪从不对人讲自己“内退”的情况,只说自己是工作调动“调进”中学的。她对自己的老爸也是这么说的。教授的自尊心终于得到了一些满足。

世事巨变,阴差阳错,教授的五个子女中非但没有搞音乐的,连个大学生都没有,而他们的配偶都是些普通工人或职员,也没有一张大学文凭──这让教授的晚年蒙上了一层无法言说的耻辱的阴影。而现在他最小的女儿可琪,终于和音乐、文化沾了一点儿边,这对教授的心灵多少是个慰籍。

可琪妈妈过世的早。她死在苏北一个偏远的小乡村。那是不堪回首的1958年,全家下放的日子。病因是营养不良引起的皮肤浮肿。可琪也因为营养不良长得像个结不熟的“拉藤瓜”,人称“小黄毛”。当时教授被单独“放”在二百里外的五七干校。好在第二年初步“落实政策”,教授得以与家人团圆,被落实到江北一个叫麻将城的小城安下家。

二十多年来,教授也被人牵拉着相过几个对象,但最终都因为“差那么一点儿”未成眷属。可以说教授将一个音乐家最成熟的二十多年献给了这个家,献给了自己的子女。但无可奈何花落去,子女们还是成了他心头一块永远的伤痛。这之后,他又将全部热情投注在第三代的身上,希望他们当中能有人填补他心头那块不应有的空缺。他至少让每个孩子都弹上了钢琴。可那又怎么样呢?他们全部加起来,也不如他带的一个学生江枫。

还是毛主席说的好:决定战争胜负的因素是人,而不是武器。等他有朝一日想开了这一点,发现自己已经过了60岁,要从领导岗位上退下来了。到正式退休时,他勉强争了个“副厅级待遇”。这算怎么回事呢?三十年前自己就是正处级了。三十年前,也就是五十年代,他吴多奋在全国音乐界还颇有点名气。现在,你提到吴多奋,谁认识你?这三十年是怎么活的,都活了些什么名堂?……教授不会算账了。

进入七十年代,教授开始意识到自己已到了写“回忆录”的年龄。再不写,说不定就来不及了。教授不是真的要去写什么回忆录(一个“副厅级待遇”的写回忆录谁看呢),他是想把自己一生的研究成果总结出来,出几本书,留给后人。也算对自己的一生、对年轻时崇拜的贝多芬先生有个交待。

教授的生活在他62岁以后有了些出人意料的变化。这不仅指他每一二年要出一本书,值得一提的是有一个年轻女人走进了他的生活。她就是前面提到的他的学生,一个名叫江枫的研究生。如今她就住在教授的家里。算什么呢?不知道。打算怎么样?不知道。面对儿女们的责问,老头的回答是:她进修结束了,不想回老家,没地方住,暂时住我这儿。音乐学院是个很开放、很欧化的地方,年过花甲的老头和30多岁的女人同居并构不成什么新闻。何况他们并不承认什么同居,只是“暂住”而已。儿女们能把老头怎么样。最多不回家、不和他来往罢了。五个子女中,只有可琪家在外地,也只有可琪感到无所谓。以前她是最恨老爸的。二十年之后,她却变得最心疼、最理解老爸了。看来还是中 国的一句古谚说得对:养儿方知父母恩。这至少对可琪是适用的。

江枫来自安徽的一个县剧团。结过婚,很快又离了──这在剧团是常有的事。她本是来南京自费进修“戏曲作曲”的,但这期间她突然对钢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请吴教授出面,花大价格请了学院最好的钢琴教授来教。一个女人,30多岁学弹琴未免太晚了一些,但她却不管不顾,继续如痴如迷。据说她每天至少有12个小时是在琴键上弹过去的。开始晚上也不回宿舍,就睡在琴房里。两年进修结束,作曲没作出什么名堂,钢琴却考了业余十级。这下她想走也走不了了,慕名找她学琴的人源源不断。何况她本来就不想走,不想回安徽那个快要散伙的小剧团。那会儿她就带着12个学生。学生上门的标准是50元/每课时(老师上门为60元)。可琪暗暗算了算,仅此一项收入,就超过她中学教师工资的6~7倍。可琪算得心痒痒的,打算回麻将城后也弄几个学生来教教。

大概是想和可琪搞好关系,或者就是她真心喜欢孩子,江枫主动提出让她来教小李响弹琴(当然是免费)。老头大喜,在一边竭力撮合,说江老师教琴在学院很有名气的,她的学生好几个都考了8级。这不由得可琪不动心。

事情定下来后,可琪带着小李响上新街口新华书店,按江枫开的单子一口气买了三百多元钱的琴谱。《拜厄钢琴初步教程》,《哈农钢琴练指法》,《车尔尼钢琴初步教程599》,《车尔尼钢琴流畅练习曲集849》,《全国钢琴(业余)考级指导及作品大全》,等等。

书太重,将塑料袋都撑破了。可琪临时在摊头买了两只塑料袋。不敢提着,双手捧着走。后来终于捧不动,就让小李响帮着捧。小李响捧着这一大堆就有些发愁,说这么多,什么时候才能弹完啊?妈妈,你不是说让我弹得玩玩吗?可琪说,玩呢,还是玩。不过这次是正规的玩,弹个4级,很容易的,对你来说小菜一碟,就跟玩儿似的。妈妈,要是我没有兴趣,不想弹琴呢?小李响有些胆怯地问。别说没出息的话!可琪口气有些硬了:小柴还弹个8级呢,你难道连个小柴都不如,4级都弹不上吗?小李响就低了头,不吭声了。

要说的是这天天气特别闷热。小李响满脸赤红,头上的汗嗒嗒地滴在胸前的塑料袋上,还有的流进了眼睛,腌得他睁上开眼。后来挤公共汽车时,可琪自己差一点中暑。下车后,可琪坐在马路边的站台上又呕又吐。等她勉强可以站起来时,发现两个人均是两手空空。──塑料袋呢?那包琴谱呢?她惊慌地问。小李响霎时也吓得面如土色,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那包,不是,你拿的,么……话音未落,可琪一巴掌打过去,小李响闻声而倒。事后可琪说,自己也不知哪来这么大的劲,可能是急狠了。因为后来小李响的耳朵一直喊疼,害了一次中耳炎,听力也明显下降了。到故事的最后可琪这样说:也许一切都是天意。也许我家小李响命中无琴……

当天夜里江南一带降了一场特大暴雨。从电视里看,古城南京的许多街巷水流成河。可琪通宵未睡,她站在爸爸家的客厅里团团乱转,状如一头饥饿的困兽。她担心小李响明显红肿的左脸,更担心麻将城家里会不会受淹。别的没什么好东西,钢琴一淹就全完了。当时家里还没安电话,无法联系。想打到李门单位,或打给邻居问问情况,老头家也没有电话。老头给五个子孙买了五架钢琴,却没有给自己安一部电话(何况按他的“副厅级待遇”,电话费可以全报)。可琪好几次失去理智地要冲出去,说要坐火车回家,都给研究生江枫劝阻下来。一切听天由命吧,江枫说,假如淹了,就算你现在回去也没有用。李科长在家会处理的。你还是好好照看小李响吧。

贝多芬喜欢在阴凉的森林中漫步,倾听大自然的声音并在这样的环境中创作。30岁那年,他的耳朵听力开始明显下降,并渐渐聋了。后来的研究者将其原因归咎于他性情粗 暴的父亲对他童年的暴力培养。

晚年的贝多芬已经听不见自己的作品演奏的声音。但就这样也无法阻遏他创作***的巨大爆发。他的一些巅峰代表作如《第九交响曲》就是在完全失去听力的情况下写成的,成为世界音乐史上一件不可思议的奇迹。

那场特大暴雨还是淹没了可琪的家,淹没了可琪的“王子”。

那天晚上,已调任检察院反贪科长的李门正在单位加班办案,给一个案犯“照灯泡”,中途见势不妙叫了辆车回家察看水情。当李门和他的两个同事驱车赶到时,四面八方的雨水已经深深地围困了那幢楼房。幸好他家的门槛砌得高(60公分),洪水还没有漫进屋里。冰箱、彩电、贵重衣物很快就转移到楼上去了。但钢琴太重,太大,抬不出去。他们就用几张方凳将它原地高搁起来。后来看看洪水上涨的速度很快,怕不够高,又在方凳上加了小方凳。都说行了行了,水再高人都不活了,还要钢琴做什么。说说笑笑的又坐车回单位,继续给人“照灯泡”去了。

直到第二天中午李门再次回家,发现钢琴已翻倒在齐腰深的污水里──“王子”悲愤***了。据事后分析原因,可能是其中一个木凳在水里泡得时间太久了,承受不住“王子”的重量,不得已当了叛徒。但这一切可琪并不知道。

暑假快结束的时候,李门叫了辆“奥迪”专程来南京接可琪母子。他这一举动给自己、也给教授狠狠挣了回面子。可琪也尝到了大姑娘坐轿的那种新鲜滋味儿。看来“奥迪”也和钢琴一样,是一个人地位和身份的象征。这不由你不信。接下去还有令可琪意想不到的事儿:“奥迪”进入麻将城市区后径直往一个陌生的方向开去,惹得可琪在车上直起身子大喊:错了错了,往哪开啊?前面的李门和司机只是微笑不语。一时间弄得可琪恍如梦中,似有一种在电视里被人绑架的感觉。

后来出现在可琪眼前的是一个全新的家:二室一厅,大理石水曲柳地板空调真皮沙发水晶吊灯画王彩电煤气电话电热水器一切都搞得一一当当,若不是墙上挂的那些熟悉的照片,可琪根本无法相信这就是自己的家。何况客厅里的那架钢琴也不是原来的“王子”,而是一架进口的“肖邦”牌。这样一来,可琪再次对这所房子主人的身份产生了怀疑。假如李门想第一次在妻子面前扬眉吐气,让妻子产生一种意外惊喜的话,那么他的目的是达到了。而且是大大超过了。在以后的一个多月里,可琪都处于一种似真似幻的幸福感中。有位诗人说,时刻担心失去的、不稳定的幸福才是刻骨铭心的幸福。

关于钢琴的事,李门只是简单地对妻子解释说换了,说:小李响就应该弹进口的“肖邦”,这才符合小李响的身份。事实上那架“王子”他五千元处理给了本市新办的一个“准贵族”幼儿园,他告诉人家这是淹过水的,对方说不妨,反正是做做样的,暂时也用不着。都是朋友,说话不需要转弯子。就像这家幼儿园的电脑教室,看上去浩浩荡荡兵马俑似的摆着几十台,其实有一大半是不能用的。哪个上级领导或者学生家长会上去一台台地试验呢?再说,李门的“王子”也不是一声不响啊。但李门心里比谁都清楚:他是白白捡回了五千元钱。不过这些事他对谁也不说。包括自己的妻子。

……

弗雷德里克. 肖邦,1810年生于波兰华沙郊区的一个村庄。父亲是法国人,母亲是波兰人。在母亲的影响下,肖邦6岁开始学习钢琴,7岁学习作曲, 8岁便在音乐会上登台演出,16岁那年进华沙音乐学院作曲系,不到20 岁已成为波兰很有名的钢琴家和作曲家。

……

接下去的两年,小李响的星期天基本是和妈妈在旅途上度过的。他们大多坐火车,有时搭各种便车。他们可以周六上午去,周日下午再回来。可琪觉得,这双休日简直就是为他们母子俩专设的。她打心眼里感到现在的形势是越来越好、越来越和国际接轨了。坐在宽松的豪华型火车上,可琪再次为儿子的未来找到了一种勇往直前的良好感觉。

这时候的可琪对自己的生活已没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她觉得一个女人应该有的她都有了。除了儿子的学习以外,她没有什么可耽心的。每个双休日在豪华火车上坐来坐去,让她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上流社会”的体验。

是的,周围的人都羡慕她,尤其羡慕她的儿子有一个省城的钢琴老师。经常问:你家小李响现在几级了,至少有8级了吧?她总是含糊地回答:快了快了。哪天上你家去,让小李响给我们表演表演。可琪就笑着说,我那儿子怪呢,说不拿到十级就不弹琴。

可琪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中学里的老师一个个逞强好胜,互相攀比,谁也不服气谁。也许自己也受到这种环境影响吧。哪位哲学家说过,人是环境的动物。不过她也不得不这么说。小李响学琴两年了,和他一起学琴的孩子不断有喜讯传来:5级了,6级了,而且年龄都比小李响小。而小李响的目标仅仅是:考上4级。
李响的奋斗

李响的奋斗

作者:中跃类型:都市状态:已完结

人是一种往上爬的高级动物。人人希望自己升迁,即便是高层人士,谁能说他就不想继续往上爬呢?君子爬高,攀登有道,那就是——奋斗。蓝斯...

小说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