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灵魂在半空中无声地嘲讽，心中暗骂：真是讽刺至极！
然而，命运的轮回让我得以重生。
我回到了秦张两家的团圆饭桌上，手中的玻璃杯还残留着半杯果汁的甘甜。
母亲的声音带着不满在耳边响起：“大过年的，你就不能高兴点？这么多菜你不选，偏偏要和你姐姐争那一盅燕窝？”
我抬头，目光坚定地回应：“每人一份，我享用自己的份额，何来抢夺之说？”
更何况，我那一份燕窝，在我还未触及之前，已被张向南巧妙地端给了秦菲。
从小到大，我习惯了让步。只因为姐姐那脆弱的心脏，我不得不将一切美好让与她。她所渴望的，我必须无条件地让出；她所不屑的，我连闻一闻都是罪过。
记得初中时，我曾带回了臭豆腐，姐姐只是微微皱眉，母亲便立刻将我手中的美食丢进了垃圾桶，责怪我的自私。姐姐则以歉意的眼神安慰我，但几周后，当父母带回她喜爱的葱油饼时，我那不适的表情却换来了母亲的责备。
在这场家庭聚餐中，我与张向南的关系已走到了尽头。他曾向秦菲表白，而秦菲则因顾及我的感受而犹豫不决。这次聚餐，我本不愿参加，但在父母的劝说下，我还是勉强出席了。
“这应该是小羽的吧？”秦菲试图将燕窝还给我。
张母轻轻按住了她的手，脸上带着平和的微笑。
「小羽，今日是向南做东，理应由他来定夺谁享用这道佳肴，不是吗？」
秦张两家年年相聚，轮流设宴，已成传统。
秦菲的笑容如昙花一现，随即又换上了那副尴尬的面具。
张母轻拍她的手背，传递着无声的慰藉。
母亲脸上的不耐烦愈发明显：「你这副模样，若是真那么渴望燕窝，何不自掏腰包再点一份？」
父亲轻轻扯了扯母亲的衣袖，试图平息风波：「罢了，孩子已经知错了。」
他转向我，语重心长地说：「小羽，你已是成年人，该懂得些世故了。」
张父出面缓和气氛，夹了一筷子芹菜百合给我：「今儿个是过年，大家都得开心。尝尝这芹菜百合，味道不错。」
我微微颔首，表示感谢：「谢谢张叔叔。」
尽管我对百合并无太多喜爱，秦菲亦是如此，但在父母眼中，我们的口味并不重要。只要秦菲不喜之物，我便得接手。
记得有一次，我勉强咽下一口百合，却立刻在餐桌旁呕吐不止。自那以后，父母便不再强迫我食用不喜之食。
张母为了平衡，也给我夹了一筷子菜：「小羽，刚才阿姨的话或许重了些，别往心里去。但你也确实该成熟些，不能再任性了。」
我依旧微笑点头，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手表。
时间尚有半小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