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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1-18 11:02:55

宋绵时闻晋小说

宋绵时闻晋小说 宋绵时 著

连载中 闻晋宋绵时

火爆新书《宋绵时闻晋小说》是来自宋绵时最新创作的悬疑灵异风格的小说,小说的主角是闻晋宋绵时,文中感情叙述细腻,情节跌宕起伏,却又顺畅自然。下面是简介:随后,他在她的单子上熟稔勾上几笔,便将单子塞给她。宋绵时尴尬起身,扣好衣服,从病床上离开。只是在离开的前一秒,她还是回了头,看着正儿八经坐在电脑面前的男人,一袭白大褂,神色清冷,他似是注意到她的目光,略微抬眼和她对上。

精彩章节试读:

车窗摇下,里面的人衣香鬓影,矜贵靓丽。和她截然相反。宋绵时下意识往后退两步。女护士目露同情,“闻医生,这不是你外甥的女朋友吗?要不我们捎她一程吧。”闻晋没说话,骨节分明的大掌敲打方向盘,一下又一下。...

宋绵时逛了很多家店,每家都是一眼扫过去,兴致缺缺。简单几眼,便收回目光。不过为了表明自己很开心,宋绵时一反常态地拍了照片,发到朋友圈。陈辞走到她身边,温柔握住她的指尖。还没碰到,宋绵时很快抽出手,唇瓣稍稍抿作一条直线,没吭声。女人闹小脾气,不外乎是受了委屈,陈辞明白,如果不是黄玲上一次缠着他,他也不会冷落宋绵时,宋绵时也不会受委屈,还有就是他上次先斩后奏的事。陈辞没再介意宋绵时的抗拒,站在柜前,温柔哄着:“绵绵,生日那天是我不对,我应该和你一起过。但是我也没办法,是外公身体不好,非让我回去陪着,所以我才缺席的。”突如其来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老爷子也没想到他的大外孙在外面咒他。”宋绵时豁然抬头望去,闻晋双手插兜,懒散站在门口,他的视线甚至没有停留在他们脸上。望看过来时,他的眼睛落在宋绵时身上,短暂停顿。陈辞没想到这时候有人戳穿他的谎言,一张脸涨的通红,循声望过去,他得罪不起。陈辞嗫嚅道:“小舅舅……”闻晋哼笑一声:“担不起,我还不想有天被人咒死。”陈辞脸色发红,眼睛也跟着发红,嘴硬道:“我没有。”没有什么?诅咒外公吗?闻晋没再说话,眼神危险地眯起来。要知道闻晋做医生以来,最忌讳的就是,有人诅咒他身边亲人身体不好。为此,当年他还和人闹翻过。陈辞是知道这件事的,但在宋绵时面前,他不得不将戏演下去。气氛须臾有些紧绷起来。长长睫毛垂下,掩饰宋绵时眼底的情绪,她‘恰到好处’地扭过头,看向身边的陈辞,脸上的失望是不加掩饰的。毕竟,在宋绵时的立场上,闻晋没必要骗她。宋绵时问:“闻医生的意思是你生日那天不在老宅是吗?”陈辞张了张嘴,闻晋在面前杵着,他不敢开口,生怕这个摇摇欲坠的谎言彻底被撕开。闻晋轻描淡写笑了声,回看一眼陈tຊ辞,带着从厕所里走出的女人,走进他们所在的店铺。不远不近,如同阴影。陈辞的嘴闭得更牢了,他是知道闻晋那件事的。长长的时间没有等到回应,宋绵时满脸失望,提足离开。陈辞刚想追上宋绵时,手机响起。停在原地,他一咬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窗户之下是摇摇晃晃的地面,一看就是宋绵时的宿舍。黄玲略带哭腔地说:“陈辞,我、我怀上你的孩子了。”陈辞阴冷地说:“那就打掉!”黄玲哭声一滞,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东西,缓缓举起手机,“你说什么?”“我说,把它打掉。”陈辞现在正心情不好,还有人往他枪口上撞,“如果你不打掉,我就抓着你打掉他。”黄玲不敢相信,心里很慌,她仿佛看见陈辞抛弃她的命运,破罐子破摔:“行,我现在就把你的那些事发到网上去,我看你还能不能娶宋绵时!”陈辞瞳孔紧缩,明显是被掐住了命脉。闻晋刚刚转头,就看见陈辞匆匆下电梯,直接离开。闻晋眸子划过一抹若有所思,什么话都没说,陪着女人继续挑选耳钉。宋绵时是在很久之后出来的,为了避免陈辞守株待兔,所以她出来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经过刚刚那家首饰店,人已经离开了。宋绵时低下头,也准备从这座商场离开。谁料刚到门口,就被门外接天雨幕挡住了去路。出来得急,她没看天气预报,也就没带伞。眸子环视一圈,商场门口的自助雨伞已经被借的差不多,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铁架子。宋绵时眉尖微蹙,掐亮手机屏幕。距离她兼职还有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她必须先回宿舍拿衣服。一咬牙,宋绵时急匆匆闯进雨幕,冲向公交车站台。浑身被淋了个透。宋绵时唇瓣紧紧抿着,巴掌大的小脸愈发苍白,忽而一辆车停在她面前。车窗摇下,里面的人衣香鬓影,矜贵靓丽。和她截然相反。宋绵时下意识往后退两步。女护士目露同情,“闻医生,这不是你外甥的女朋友吗?要不我们捎她一程吧。”闻晋没说话,骨节分明的大掌敲打方向盘,一下又一下。女护士凑过去,摇着闻晋的手臂,又卖了个乖。闻晋掐了把女护士的脸。滂沱大雨掩盖他们在车上的私语,水珠淌过宋绵时的脸颊,形成两个相反的世界。下一秒,女护士朝着宋绵时招了招手,“好了,上来吧。”宋绵时略微敛眉,还想拒绝。车身后,出停车场的车喇叭嘹亮,一个劲催促。宋绵时没法,只能提着裤子上车。她穿的是牛仔裤,很能吸水,一上车,车内毛毯蓄出小半滩水,宋绵时脸红的不像话,窘迫地不敢坐下。女护士还想说什么,闻晋却漫不经心道:“你这么站着,别人还以为是我们欺负了你。”宋绵时这下不得不坐了。女护士的家很快就到了,她率先下车,给闻晋一个飞吻。闻晋看过一眼,没给回应,继续开车。车身外,雷声闷闷,阴雨连绵,电闪雷鸣之间一抹白光急速降落。宋绵时下意识闭上眼,须臾睁开。一块毛巾递到她面前。洁白,整齐。闻晋漫不经心地说:“别感冒了。”棉时伸手接过,她的身体太潮湿了,这么长的路程,指不定感冒。一感冒,她就没钱赚了。车身微微一抖,宋绵时一个趔趄,猛然往前栽,手忙脚乱之下,她的手稳稳攥着男人的大掌。体温滚烫,暧昧腾升。减速带透过后视镜,距离他们越来越远。宋绵时手指蜷缩,意识到什么,一秒间收回手,羞涩低声道歉。纯洁的像个乖乖的良家妇女。闻晋掀唇淡淡一笑,不可否置:“那天在老宅,为什么不说实话?”宋绵时小声:“什么实话?”“你不想和陈辞订婚吧。”他的目光锐利得像一把剑,透过后视镜,直直插上宋绵时的心头。

宋绵时小声央求:“我还很精神,江姐,我可以的。”现在闻先生和她断联了,她得找自己的后路。领班叹口气,她知道宋绵时缺钱,也知道宋绵时是个正儿八经的大学生。摆摆手,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把单子多分宋绵时几个。...

宋绵时心头一跳,目光循着后视镜里的闻晋看去。车内暖气吹拂在脸上,宋绵时眨了眨眼,男人的表情看不清,他偏首看向窗外,车座椅刚好挡住那边的后视镜。看不清楚表情,无法分辨真心实意。但,想到陈辞那个人的做派、作风,她就能想到闻晋是什么样的。宋绵时不敢把真实想法告诉闻晋,软唇抿了几次,有些发白。车厢内燎起一根烟,猩红烟蒂燃烧在指间。薄薄雾霭燃烧着,和隔绝在窗外的雨声一般,分外不清晰。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闻晋似乎并不着急,手指上的烟一点点燃尽,灰烬抖落在烟灰缸里,仿佛没有看见车后座的宋绵时紧紧攥住毛巾到关节突起的手指。最终,宋绵时还是什么都没有答,说了句谢谢,便低头冲进宿舍楼。朦胧雨雾里,闻晋摇下车窗,注视着消失在远处的身影。车载蓝牙的歌曲中断,闻晋侧头扫过一眼。屏幕跳动,他手指一划,接过电话。“闻医生,医院里来了一个很棘手的病患。”闻晋脸上表情更冷,“我现在回来。”迈巴赫自雨幕中驶离。……宋绵时推开宿舍门,黄玲不在,只有其他两个室友。她们见宋绵时回来,互相看对方一眼。而后,站起来,对着她道:“绵绵,我们也不想针对你,但你知道的,黄玲那个人性子霸道,要是我们不和她一起,她会针对我们的。”四年的宿舍室友,足够宋绵时看清楚室友是人是鬼,说好听一点,这叫懦弱,说难听一点,这叫墙头草。宋绵时早就习惯了,绕过她们,到衣柜前去拿衣服。桌面笔记本微微开合,和她离开前的样子不一样。宋绵时问:“今天你们有谁到我桌子上来吗?”室友对视一眼,眸光闪烁,“没有。”宋绵时一边拿着衣服,一边打开电脑操作。笔记本没丢东西。室友追问怎么了,宋绵时以为自己多心了,轻声说:“没事,我身上太黏了,我先去洗澡了。”说完,宋绵时拿着衣服,径直走进浴室。一出浴室,宋绵时直接出了浴室,没注意室友在她身后松了一口气。宋绵时结束两轮兼职,宿舍已经快封寝了,她踩点到的宿舍。过了一周左右,宋绵时下完晚班,这才发现闻先生已经很久没联系自己。宋绵时踌躇站在路口,齿咬着下唇,决定给林叔打电话。林叔声音吞吐:“这几天少爷都不方便。”宋绵时觉得哪里不对,眉心蹙起,还想问什么,林叔又说自己要忙,就先不说了。人都这么说了,宋绵时只好乖巧应了一声,挂断电话。切回屏幕,宋绵时看着银行卡内所剩无几的余额,转身回到会所内,和领班商量多加一班。领班是个红唇美女,注视宋绵时发白的唇,脸色犹疑,“你真的行吗?你可是连续通宵上两天整班了,我怕你撑不住。”宋绵时小声央求:“我还很精神,江姐,我可以的。”现在闻先生和她断联了,她得找自己的后路。领班叹口气,她知道宋绵时缺钱,也知道宋绵时是个正儿八经的大学生。摆摆手,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把单子多分宋绵时几个。有一个单子在一楼,宋绵时走到一楼,止住脚步。熟悉面容在霓虹夜灯下一闪而逝。宋绵时低下头,掠过闻晋的身边。闻晋视线转向其他地方,好像并没有认出来她。不过也是。会所里的服务生穿得基本一样,灯光暗,认不出来是常有的事。宋绵时提到嗓子眼的心跳缓缓落下,把酒送到卡座上。弯下腰,拧开瓶盖,清点完酒单,宋绵时准备离开。一只手忽然从斜边伸出,攥住她的手腕,不让她走。脸色一白,她低下头看过去,刺眼的手机后置灯照进眼睛。宋绵时下意识闭上眼,挣脱男人的手掌。男人戏谑起身,宋绵时在斑驳灯光下,看见男人的面容,很年轻,眉眼不羁轻佻。宋绵时想退,男人不让,抬起她下颔,“你也是这个会所的?报个价?”一双漂亮的眼睛微微瞪起来,她偏首挣开他,发鬓散落垂在下颚,就像误入狼群的小羊羔。“酒都在这里了,我就先走了。”男人没有放弃她的想法,能在会所当服务生的,可想而知,都是缺钱的人,只要稍加施压,就能得到她。于是,他又靠近一步。宋绵时节节后退,下意识看向原来闻晋所在的位置。吧台哪还有闻晋的身影。视线慌乱往旁边看过去,终于再一次在人群中锁定闻晋的身影。刚刚有多想躲开,现在就有多想让闻晋认出她。宋绵时唇略微咬紧,一双偏大的狐狸眼微微朝闻晋看过去,瞳孔浮现出央求的眸光,对上视线,她又比划出口型。闻晋仍旧不为所动,片刻,和身边女人调tຊ起情来。宋绵时的心一寸寸绝望,眸光暗淡下去。男人注意到她的神情,侧头看过去,脸色猛然一变,“你认识闻晋?”宋绵时忙不迭点头,“我是他的——”她的话没说完,男人脸色骤沉,带着宋绵时就往闻晋那走,站到面前。闻晋被打扰,也不恼。他轻声在女人耳边附耳两句,女人笑着给他端来一杯酒,靠在他身上。这已经是宋绵时在闻晋身边见到的第三个女人了。男人脸色难看,却十分低声下气:“闻爷,她是你的女人?”宋绵时没开口,闻晋看他们一眼,喝上递到唇边的酒,问:“她说是就是?”女人伏在闻晋肩头,娇笑解释:“闻爷从来不碰大学生,所以你懂得。”男人一手攥住宋绵时的发梢,知道自己丢了脸面,咬牙切齿骂一句,拖着她就打算离开。闻晋不紧不慢说:“不过,我认识她。”两人脚步倏然止住,回头一看。他弯了弯唇角,目光切实落在宋绵时身上。“陈辞的未婚妻。”所有人都知道,陈辞是他闻晋的外甥。那么,这其中的关系不言而喻。

仿佛正印证两人的关系。男人看着闻晋,又说:“闻爷,你能不能给我说说情,我是真的不知道。”闻晋唇锋笑意淡淡,手指摩挲着细长的烟身,身形慵懒,眼风扫过,他不说话,男人也不敢动了。随后,他低声看宋绵时,平静说:“他欺负的你,你来决定?”...

喧嚣音乐远离,空气安静可闻。闻晋那句话刚落,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将这里和外界划出一道隔离圈,圈外人声鼎沸,圈内压迫感十足。男人松开攥着宋绵时的手,把她扶好,脸上表情很僵。“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他说。陈辞背后的陈家不大,但闻家大啊,闻家一跺脚,整个京市都得抖上一抖。而且,陈辞是闻家的外孙,那这么算,宋绵时就算是闻家的……男人目光惊骇,兀自扇了自己两巴掌,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宋绵时没吭声,应激般往闻晋身侧躲去。仿佛正印证两人的关系。男人看着闻晋,又说:“闻爷,你能不能给我说说情,我是真的不知道。”闻晋唇锋笑意淡淡,手指摩挲着细长的烟身,身形慵懒,眼风扫过,他不说话,男人也不敢动了。随后,他低声看宋绵时,平静说:“他欺负的你,你来决定?”宋绵时软包子般摇摇头,“他没对我做什么,算了吧,小舅舅。”闻晋也没说什么,仅仅侧头看向身侧,黑黢黢的瞳孔夹杂着些许冷意。他旁边的女郎心领神会:“今夜你包了全场的酒,记在小妹妹的身上,这件事就算了。”宋绵时豁然抬头,看向身侧的闻晋。男人侧脸英俊冷淡,似乎并不满意这点处罚。猩红火光燃烧在玻璃球下,光线流转,灼伤她的眼球。太亮了。亮得她心脏砰砰直跳。很快,宋绵时将悸动压下去,低垂下睫毛,安静地站在一边。男人家里有点小钱,也没在意,默认这个解决办法,转身离开。只是离开前,人似乎不服的嘟囔了一句,大祸临头了,还嚣张,看他能嚣张多久。宋绵时在这种场合向来是耳听八方、眼观六路,一瞬间就听见了,抬头瞧去,男人已经消失在狂欢的人海里,至于闻晋正在和身边的女郎侃侃而谈,哪还有刚刚冰冷犀利的神情。全场的酒算下来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提成。但,没有闻晋出面护着她,她怕是也赚不到这么多钱。宋绵时想了想,让吧台调了一杯小贵的特制鸡尾酒,端着朝闻晋走过去,轻声:“小舅舅,请你的。”女孩的装束不能说暴露,但亦是勾勒出身体线条,一双笔直的腿在蕾丝短裙下,领口宽松,她微微倾身,饱满胸脯白得灼眼,跳进闻晋那双沉沉眸子里。半遮半掩,妩媚流转。她似乎不好意思,看见闻晋长长停顿,又凑近过去,垂下发梢扫过闻晋鼻间。她身上的味道很干净,皂香中带着些许淡淡玫瑰味,兴许是蹭上别人的香水味,混在一起,勾得人心猿马意。宋绵时沿着闻晋视线朝下看去,意识到什么,她噌然站起,闻晋跟着起身。纤薄背脊笔直,湿漉漉眼睛里蕴着羞恼。往后退两步,她拉开距离,顿了顿,又将鸡尾酒放在吧台上,转身走了。倚在闻晋身上的女人笑声:“你把人吓跑了,闻医生。”闻晋不可否置,端起宋绵时放在桌上的酒杯,轻轻抿一口。天光堪堪亮开,墨色云雾翻出鱼肚,领班给她结完当天工资,顺道提了句,她脸色难看,让她早点回去。宋绵时掂了掂纸票的分量,眉眼弯弯。再过段时间,她就能补上妈妈的治疗费了。宋绵时心里想着事,裹紧外套,刚出会所,视线阵阵发黑。一个趔趄,身体直直往下坠。天旋地转,世界颠倒。昏迷之前,她隐隐听见身边人传来的惊呼。……宋绵时再睁开眼,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鼻间,无论多少次,她还是不习惯这个味道。撑起手臂,坐起来。手背一阵细微的疼痛。宋绵时这才发现自己右手背上有着细长的针,朝上看去,透明玻璃瓶吊在半空中,依稀认出瓶身的字样——‘葡萄糖’。等吊完水,宋绵时便找了护士过来拔针管,坚持要出院。护士说:“你这是低血糖造成的晕倒,最好再休息会。”宋绵时很坚持,一定要出院。护士这才没办法,临时又找来一个人,女人的脸很眼熟,是见过两三回的跟在闻晋身边的护士。她朝着宋绵时笑了笑,语气轻缓:“你要出院,也得等闻医生出来吧,他现在在手术台上,昨天也是他把你送进医院的。”宋绵时心下一紧,莫名其妙的,不清楚怎么和闻晋扯上关系。视线移动,她看着护士胸口的铭牌,低声:“谢谢你,白若姐姐。”白若笑了笑,没说什么,该有的待遇一点都不少。护士台的小零食,点心,还有少部分平时看不见的水果。宋绵时受宠若惊,连忙拒绝,可这拒绝对白若一点用的没有,还是送。白若问过闻晋她的身份,知道她对自己没威胁,至少她能看出来,那天那个男人对宋绵时挺在乎的,四舍五入,闻家对宋绵时也很在乎,如果自己想傍上闻晋,从宋绵时下手也未尝不可。一晃就是两个小时,宋绵时也等了两个小时。中间,还接到了导师的电话,宋绵时答应回去上传论文,导师这才作罢。宋绵时脸颊鼓鼓,眼睛乖巧,几个护士正在她面前拆零食包,一边投喂一边调笑她。还有人夸宋绵时乖,只是谈到闻晋的时候,她们纷纷对视一眼,眼神流露出可惜的神情。宋绵时有点愣,不明白她们可惜什么。护士欲言又止,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让宋绵时多劝劝闻晋。闻晋出现在门口,护士纷纷离开。病房一空,闻晋问:“你要出院?”宋绵时勉强咽下口里的东西,闻晋现在看着格外冷然,刚从手术台下来的闻晋锐利冷漠的不近人情,注视着那双眼睛,心底淡去的些许胆怯又升起来。怯声:“小舅舅,我问过了,没什么事,只是有点低血糖。”闻晋淡淡开口:“这是你的身体,和我没关系。”宋绵时抿了抿唇,“……”闻晋不再看宋绵时,他很忙,也没什么时间呆在这,大长腿一迈,直接出了病房。宋绵时从他的话里听出来浅薄的不悦,下意识掀开被褥,跟上他,想要解释。只见人群骤然出现尖叫声——一个持刀男人眼球猩红,直直冲出来,砍向闻晋!宋绵时瞳孔紧紧一缩。上前两步,下意识地推开他!

身躯在冷空气下微微瑟缩,皮肤泛出白粉色。她更紧张了,话却无比笃定:“闻先生?”闻晋道:“认出来了?”宋绵时温驯点点头,朝着他的方位走两步,靠近他,双臂大胆拥住男人宽厚背部。...

消毒棉花团按住胳膊上,宋绵时小声吸着气,眼泪疼得飚出来。脑海回忆着刚刚的情况。那时候场面很混乱,宋绵时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去。好在保安来得快,把人当场按下。刀尖在宋绵时胳膊上划出一道伤口,不深,但是也不浅,皮肉翻卷出来,汩汩流血。再后来,闻晋把她带回会诊室,进行伤口处理。闻晋沉沉嗓音打断她的回忆,“既然这么怕疼,逞什么能?”肩头半露,白蕾丝吊带一并入了男人眼底。男人手指摩挲着肌肤,顺着皮肤游弋,他似乎在等宋绵时回答。宋绵时有些不自在,收了收眼泪,说:“我只是不想世界再少一个好医生。”闻晋抬眼看她一眼。宋绵时避开男人目光,心慌得厉害。好在男人并没有探究她过去的打算。氛围渐浓,他的手指很灵巧,拿起半边的纱布,另一只手握着宋绵时的手腕,虚虚抬起来。纱布沿着伤口滚过一圈又一圈。闻晋说:“回去记得换药。”宋绵时淡淡点头,刚想起身离开,闻晋打印出一个单子给她。旋即,起身走到门口,把门关上。宋绵时下意识跟着抬起头,正巧看见闻晋把门反锁。倏然站起来,她身体很直,也很僵硬。“小、小舅舅……”闻晋侧眸,“tຊ什么事?”话毕,他脱下身上的白大褂,似乎还要脱里面那层衣服。宋绵时惊得闭上眼。室内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没过一会,声音就消失了。宋绵时偷偷睁开眼,闻晋似笑非笑看着她,一张脸凑得极进,呼吸滚烫,几乎是咫尺的距离,她只要往前凑一毫米,两人鼻间就会碰上。宋绵时更慌乱了,往后退两步。小腿肚撞上椅子,她脚下一崴,一把被闻晋抓住手腕。闻晋收敛唇边笑意,拿起钥匙,“我送你回宿舍。”宋绵时是想拒绝的,不过闻晋神色很冷淡,一来二去,就没敢拒绝。良久,她才呐呐应声好。闻晋的车停在地下车库,是一台比较寻常的迈巴赫,一眼看去,似乎没什么不一样,直到宋绵时上了车,她才发现里面的东西似乎全部换过一遍。至于她为什么认出来,是因为陈辞也喜欢开迈巴赫,装精英人士。对于里面的布局,宋绵时是在了解不过的。车驶出医院,一路无话。他们唯一的中间人是陈辞,陈辞不在,宋绵时又不是个爱说话的性格,只好僵在中间。路下,闻晋的车停在学校门口。迈巴赫对于这个年纪的大学生还是要遥不可及的存在,很多人都盯着车内,似乎在看里面的人是什么身份。宋绵时不敢下车了,下意识看向闻晋,“小叔,你能不能停到我们宿舍楼后面?”宿舍楼后面是通往居民楼的小道,平时没什么人走,除非是有人想抄近路。车停在那里,也没什么人会察觉。平时宋绵时也是喊林叔在那边接她。正当宋绵时觉得闻晋不会同意,低下身,手指触碰安全带,车默然发动。闻晋的车一路驶过车道,他对这条道很熟悉,绕过七八个弯,停留在小道门口。宋绵时松口气,认真朝着闻晋道谢后,离开,回宿舍。傍晚,宋绵时把论文发给导师,打算继续兼职,但她还没出门,上次挂断她电话的林叔打来电话。林叔言简意赅:“少爷想见你。”宋绵时登时站起来,得知林叔的车正在侧门后,她换身衣服,下楼。宋绵时虽然初涉社会,但有些人情世故的规则还是懂的,林叔的态度也让她琢磨出来一些。譬如,如果一个人选择长时间不联系你,就代表他可能要结束和你的关系,她这么些天拼命打工,就是为了在和闻先生结束关系后,能有足够的钱支付药费。上了车,车朝着碧水园行去。今天的傍晚是火烧云,一眼望去,绯红至极。无端的,宋绵时想到了昨夜酒吧里闻晋的那根烟,也是同样的红。长而卷的睫毛轻轻垂下,膝盖上放着的双手渐渐握紧。她也想成为和闻晋一样的人。下车时,宋绵时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迈进别墅。老妪站在沙发边,等着宋绵时过去。宋绵时走过去,目光看向二楼,那里没人。老妪今天一反常态,没有给宋绵时蒙上眼睛。等宋绵时脱下外套,***出里面的蕾丝长裙,她才凑过来,拽着宋绵时坐下,打开手边的药箱。宋绵时一怔,老妪三两下拆下纱布,果不其然,药都涂在伤口边缘。老人眉心微蹙,关心道:“你上药怎么毛毛躁躁的,这样伤口怎么好得快。”宋绵时坐在椅子上,乖巧一笑。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老妪会知道她受伤,“林奶奶,你怎么知道的?”老妪脸色缓和,上完药,再包扎好,随口说:“新闻上都有写,我一看照片,就知道是你。”宋绵时含蓄一笑:“……”老妪上完药,就给宋绵时蒙上眼罩,带着她上了二楼。今天的窗帘没拉,宋绵时眼皮微微一动,隐约感受到光源的方位,她下意识看过去,一道身影挡在她面前,遮住光源。身躯在冷空气下微微瑟缩,皮肤泛出白粉色。她更紧张了,话却无比笃定:“闻先生?”闻晋道:“认出来了?”宋绵时温驯点点头,朝着他的方位走两步,靠近他,双臂大胆拥住男人宽厚背部。她什么话都没说,但每一个细微表情都在透露着‘我很想你’的意思。空茫忙的世界里,男人的手抚摸过她的长发。宋绵时低下头,任由着他的手从发梢辗转过肩头,又到包扎的手臂,再停留在她的掌心,轻轻一捏。“闻先生,我……”闻晋低下头,轻描淡写地说:“新闻我看见了,你是个很勇敢的女孩。”别人夸没什么,宋绵时就听不得闻晋夸。就像是公开处刑,满心羞耻。宋绵时踮起脚,凑上去一吻。薄荷味道的吻印在唇缘,如坠落进草地的星火,瞬间燎原。

她看过去,入眼却是漆黑一片。不适应地动了动,她发觉眼带重新绑过了,比她刚刚睡觉前还紧了些。远***人声音模糊不清:“是,他们隐瞒了以前的病情,虽然这是一次医疗事故,但是……”距离太远,又有风声,宋绵时只听到了事故两个字。...

男人双臂有力且牢固,紧紧控制住宋绵时。红唇微张,小口呼吸着。忽而,宋绵时感觉身下腾空,重心失衡,脚尖试探地往下伸了伸,柔软冰凉的被面触感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细长双腿架在男人腰胯上,藕端双臂缠绕在他的脖颈。某一种程度的‘坦诚’相见。宋绵时即使双眼被蒙住,现在也不好意思极了,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就快烧起来。闻晋很注意宋绵时手臂上的伤口,基本没有碰到,他托着人的双腿,向下走去。整个别墅仿佛就是他们的游乐区。宋绵时只觉得自己在晃荡中,双腿无力摇摆在空中。“闻先生,你今天心情是不是很好?”她说。闻晋的唇压在她的唇边,散漫轻笑一声:“你这是在明知故问吗。”宋绵时唇畔倏然收紧,羞涩低头,不说话了。楼梯阶很长,至少对于此刻的宋绵时很漫长。她只感觉自己在做过山车,而面前是绚烂的烟花。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男人深深注视着她,观看着她是如何呼吸,如何小巧又谨慎的试探着,贴着他的身躯。闻晋觉得有意思极了。片刻,他喉头滚动,淡淡说:“如果我不高兴呢?”宋绵时眼睫无意识颤抖,伸出手,握住闻晋的手掌,小声又乖巧地说:“那我哄你开心。”指尖相交,她牵引过来,贴在心口位置。“用我自己。”黢黑瞳孔瞬间飚起风暴,昏沉潮涌蛰伏在眼底,男人低低笑了声:“发什么骚呢?”宋绵时有点委屈,她这是之前看见闻晋房间里的那些报纸——都是典型的大胸美女,她还以为他就爱这款呢。下一刻,后背抵在蜿蜒楼梯扶手上,她甚至都来不及出声。宋绵时被放入浴室时,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伸出手,她下意识要摘下自己的眼带。粗粝大掌握住她小手,摩挲。闻晋嗓音沉沉,带着命令的味道:“别摘。”宋绵时不动了,把手指放进闻晋的掌心,小心蜷着,“闻先生?”闻晋嗯了声。温热的水覆在圆润肩膀上,迅速变冷,从心口滑落。她微微瑟缩,像是把自己埋进水面当中,温热水源温暖,她有些发懒。一时间,浴室没有声音,只有水飞溅在肩头的细响。宋绵时有些紧张,头朝着闻晋那边偏过去,良久,她说:“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否则为什么不让她来碧水园。闻晋手略微一顿,低下头看着她。女孩长得不算娇媚浓艳,眼尾却因浴室里的雾气氤氲的发红,姣好容貌无端生出几分天真的娇媚来,“不然你怎么不理我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宋绵时都只能听见浴室里的呼吸声。倘若不是她紧紧攥着闻晋,都会以为男人已经走了。洗得差不多了,闻晋将她从浴缸里抱起来,坐在洗脸池边,细细擦着身体。他嗓音平静,听不出来任何不对:“我最近这段时间很忙,没空照顾你。”宋绵时软软应一声,她很有职业操守,到不该问的地方,她一个字也不会多问。吊带短裙套在身上,她微微抬头,眼神似乎透过布带看着闻晋。闻晋捏了一把她鼻尖,手指触碰手臂那道伤口,“疼不疼?”宋绵时想了想,如实说:“有一点点,上药的时候疼。”闻晋哼笑:“那你还冲出去,替人挡刀。”宋绵时:“他是个好医生。”两次听见这话,闻晋也有点品出来潜在意思,直言:“你的意思是,他不是个好人?”脑海里顿时出现酒吧里男人左拥右抱的场景,宋绵时难得说人坏话,有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闻晋漫不经心地说:“我看那医生长得还挺人模狗样的,居然不是个好人。”宋绵时圈住闻晋的手,缠绕着,慢吞吞组织自己的用词:“道德不行,其余还可以。”忽然之间,面前覆盖一大片阴影。宋绵时一时僵住,背脊挺得直直的,男人的唇在她面前呼着气。“那我呢?”“……大好人。”她说。闻晋的手按住少女纤薄腰背,眸色深深,口吻却带着几分戏谑:“那你愿不愿意?”没等他把话说完,宋绵tຊ时已经主动将唇凑了上来。鬼使神差,心猿意马。宋绵时差点以为自己疯了,主动撩拨闻晋,然而,她又确实这么做了。两轮下来,她感觉自己浑身都快散架了,整个人趴在床褥上,累得不行。迷糊间,宋绵时昏昏沉沉睡去,而后,耳畔声音传来。她看过去,入眼却是漆黑一片。不适应地动了动,她发觉眼带重新绑过了,比她刚刚睡觉前还紧了些。远***人声音模糊不清:“是,他们隐瞒了以前的病情,虽然这是一次医疗事故,但是……”距离太远,又有风声,宋绵时只听到了事故两个字。男人像是发现她醒了,走过来,他没有再打电话,手指触碰宋绵时的耳鬓。“醒了?”宋绵时呐呐点头,她现在装睡也来不及,“醒了,不好意思,我睡着了。”男人说:“没事,起来清醒一下吧,我让林嫂送你回去。”宋绵时撑起手臂,从床上爬起来,眼带绑的位置好像有些不对,余光处泄出一片白光。怔怔的,男人手腕内侧***着一颗痣。宋绵时须臾抬起头来,指尖蜷缩,又听男人问道:“对了,你上次说的那个男朋友还在吗?”他这话问得有些微妙,宋绵时下意识道:“马上就分手了。”男人说:“尽快。”宋绵时脸微微发红,她明白男人的意思,做这一行,最讲究的就是一个干净,只跟一个人。面前的男人且是洁癖中的洁癖,且占有欲很强。这也是宋绵时在床上发现出来的,他拥抱她的姿势是那种充斥着占有和包裹意味的。手心忽然多出一只手,男人大掌宽厚干燥。他牵着她,往楼梯口走去,老妪站在楼下,静静观看着他们。宋绵时再次见到天光时,老妪正在给她上药,而闻晋却不见了踪影。脑海突然想起刚刚和男人的那段对话,她下意识一顿,觉得有些好笑。她居然会把闻先生想成闻晋。

宋绵时走上前,还没等宋柳的医生掏出账单,她率先掏出一张卡,低下头认错。“医生,我弟弟给医院惹麻烦了吧,对不起,我之后不会让他过来的。”医生叹口气,没接卡,只说:“这倒是小事,只是你母亲的病可能……她现在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发疯的时间越来越多,初步估计是病情加重。”...

老妪给宋绵时上完药,送她出门。宋绵时坐上车,一开机,满屏的未接电话。眉心微拧,她拨一个过去。电话很快就接了,“请问是宋女士吗?我们这边是仁康医院的,你现在方便来一趟医院吗。”宋绵时心骤然沉到底,连忙问:“怎么了?”司机还是头一回见到宋绵时这么慌张的样子,回头多看两眼,宋绵时发现了,但她没有心情顾及这些。医院护士通知她,说卡里欠钱,如果不想继续住院,请过来将人领走。还说宋母发疯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可能之后……宋绵时前阵子交过治疗费。甚至,她还预存了几笔,以防自己没钱交,没想到这么快就赔光了。护士很快给出答案,说有人来过,取出了这笔医疗费,所以卡里没钱了。脑海浮现出一个身影,宋绵时脸色煞白。她下意识看向面前的林叔,挤出一个笑,轻声:“林叔,麻烦你掉个头,去安泰小区。”林叔不明所以,暗暗记下宋绵时的反应。车开到安泰小区门口。还没等停稳,宋绵时推开车门,直接下车,背影忙里忙慌地往里面赶去。林叔看着她的背影,沉默片刻,给闻晋打了个电话。宋绵时走进老旧小区里面,臭水沟遍地都是,她眼睛却是一下都没眨,往楼上走去。走到三楼,她手指握拳,用力敲响房门。男人大吼:“谁!”宋绵时说:“宋云清,你把妈治病的钱吐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男人不开门,宋绵时就一直敲。手指敲得发红,她也不放弃,这股声音在老旧小区很吵,许多人都打开门看,窃窃私语响起。宋绵时有些麻木地眨了眨眼,机械性地敲着。这是她留给她妈治病的,任何人都不能拿。即使……想到每次去医院探望,女人时不时的癫狂。砸在身上的痛楚像是刻入本能般唤醒,身体跟着颤抖,她敲门的力道更大了。门内人不耐烦,哐的拉开门,语气凶狠:“老娘们早该死了,我拿了又怎么样!”宋绵时抬起头,声音干涩:“那是你妈。”男人冷笑:“我可没有一个疯婆子当妈,还有你,我就拿点钱,你就在这发疯,你信不信我砍死你!”锋利菜刀折射着银光,他上前一步,把宋绵时推倒在地!“要钱没有,滚!”宋绵时面无表情看着他,冷冷的、呆滞的,宋云清爆了一句粗话,又把门关上。医院催促的铃声响个不停。宋绵时没要到钱,只能先到医院去,去的路上,闻先生的那笔工资刚好到了。宋绵时来到最顶楼,这里的嘶吼声音是最大的,隐约还有人在说‘我不是精神病,放我出去’诸如此类的话,压抑氛围让她透不过气,唇瓣用力抿着。捏紧手指的包,她舔了舔牙齿,轻车熟路走到一间病房前。头发发白的女人躺在病床上,疯狂地挣扎着,身上绑着六根带子,宋绵时看过两眼,就不敢再看了,她走进去,正好碰上给女人打药的护士。护士说病人正在发病,她最好晚点进去。宋绵时摇摇头,小声:“我是她女儿,没关系的,她不会伤害我的。”护士没再劝,眼睁睁看着宋绵时走到女人面前。一口恶心的唾沫吐到宋绵时的衣服上。宋柳半睁开眼,眼神凶狠,仿佛宋绵时就是她的杀父仇人,嘴里念叨:“你们想把我绑回去是吧?不可能!”宋绵时静了静,低声说:“妈,我是你女儿。”说着,她低下头,又凑近片刻,希望人能清醒过来。头皮骤然传来一阵疼痛,宋绵时眼睛通红,她没说话,看着发疯的宋柳。宋柳死死抓着宋绵时的头发,眼神落在脖颈上斑驳的红痕上,狰狞得想把她撕碎。恶狠狠地咒骂:“滚,你们这些恶心的人,别碰我!”后背狠狠撞在地面,脊尾巴生疼。宋绵时半晌都没缓过来,坐在地上,脑子空白发嗡。宋柳可能是察觉到自己力气渐渐消失,疯狂挣扎着,用力道:“你不该出生,你根本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你和那个恶心的男人一样,就应该死在这里!”护士急忙上前两步,扶住宋绵时,替她擦去面前的痰盂。宋绵时脸色比刚刚更白了,手指握着护士的手腕,侧目说:“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没事。”护士是新轮到这边岗的,没听过这床病人的事,但人破坏力她是见识过得,“你是她女儿?那你和刚刚那个男人什么关系?你妈这病很久了吧……”片刻,宋绵时说:“他是我弟弟。”女人似乎是听见这句‘弟弟’,笑的更厉害了:“他是小畜生,你是大畜生,在你出生的时候,我就该活活把你掐死!”宋绵时抿着唇,不说话。转身和护士出去。因为脊尾骨很疼,宋绵时只能在人搀扶下,一点点走出病房,轻声说:“我妈她年轻的时候很漂亮的,也是我们村里最漂亮的女人,听说她之前还是个大学生。”护士:“之前?”宋绵时苦涩笑了下,没再继续说。医生的办公室距离住院部很近,外加上宋绵时有意沉默,一路上没说什么。护士将宋绵时送进会诊室,就离开了。宋绵时走上前,还没等宋柳的医生掏出账单,她率先掏出一张卡,低下头认错。“医生,我弟弟给医院惹麻烦了吧,对不起,我之后不会让他过来的。”医生叹口气,没接卡,只说:“这倒是小事,只是你母亲的病可能……她现在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发疯的时间越来越多,初步估计是病情加重。”宋绵时摇摇头,肯定说:“没关系,只要能治,我就治。”医生深深看她一眼,女孩因为营养不良,有些过分的瘦了,穿着宽大的卫衣,显得整个人更加瘦了,没什么肉,“你先去缴费吧,不过如果你弟弟再来一次,院方可能会让你们转院。”目前京市最好的医院就是仁康。如果要转院,她们能转到哪去?宋绵时心底有些绝望,但医院的顾虑她也明白。她弟弟这个暴戾的性格,一旦闹起来,是会出人命的。而医院最怕的就是这个。沉默两秒后,她拖着麻木的身躯,走到机器前缴费。交完费,宋绵时沮丧地下楼,这才发现下雨了。朦胧雨幕淅淅沥沥下着,似给天地蒙上一层汹涌的雾。忽而身后传来一道男声:“你怎么回事,没发现伤口裂开了吗,走,跟我去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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